此诗作于唐文宗大和七年(833),当时白居易在洛阳。白居易早年有很强的生命意识,叹老悲秋之作甚多;而他晚年深悟佛理后,学会用旷达乐观的心态对待人生的挫折,体悟人生的规律和真谛,心境坦然地对待人的自然衰老。此诗即是借衰荷托怀之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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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《衰荷》是一篇动人的惜荷之作。题目中若无“衰”字,“荷”将引发美好的想象。然而乍见“衰”字,眼前仿佛浮现出荷花衰老的样子。“白露凋花花不残,凉风吹叶叶初干”,人们常常喜欢在荷花盛开时去欣赏它亭亭玉立的秀美,却很少有人去观赏它在秋风里凋落残败的形象,更谈不上欣赏它傲然挺立、静待枯萎时的壮美了。诗人却以独特的观感去描摹花枝和绿叶,以一种怜爱的视角去看待自然界的荣衰更替。诗中并没有对荷花衰残过度渲染,更没有孤寂凄冷的情绪抒发。虽然秋天的露水使荷花开始凋残,秋风的抽打使荷叶开始枯干,但又何妨,一茎残荷、半蓬枯叶也是一种独特的壮美,别有一番意境。这两句在顶真式句中运用了叠字,其中前一个字作
六王毕,四海一,蜀山兀,阿房出。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钩心斗角。盘盘焉,囷囷焉,蜂房水涡,矗不知其几千万落。长桥卧波,未云何龙?复道行空,不霁何虹?高低冥迷,不知西东。歌台暖响,春光融融;舞殿冷袖,风雨凄凄。一日之内,一宫之间,而气候不齐。(不知其 一作:不知乎;西东 一作:东西)
妃嫔媵嫱,王子皇孙,辞楼下殿,辇来于秦。朝歌夜弦,为秦宫人。明星荧荧,开妆镜也;绿云扰扰,梳晓鬟也;渭流涨腻,弃脂水也;烟斜雾横,焚椒兰也。雷霆乍惊,宫车过也;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所之也。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缦立远视,而望幸焉。有不见者,三十六年。燕赵之收藏,韩魏之经营,齐楚之精英,几世几年,剽掠其人,倚叠如山。一旦不能有,输来其间。鼎铛玉石,金块珠砾,弃掷逦迤,秦人视之,亦不甚惜。(有不见者 一作:有不得见者)
嗟乎!一人之心,千万人之心也。秦爱纷奢,人亦念其家。奈何取之尽锱铢,用之如泥沙?使负栋之柱,多于南亩之农夫;架梁之椽,多于机上之工女;钉头磷磷,多于在庾之粟粒;瓦缝参差,多于周身之帛缕;直栏横槛,多于九土之城郭;管弦呕哑,多于市人之言语。使天下之人,不敢言而敢怒。独夫之心,日益骄固。戍卒叫,函谷举,楚人一炬,可怜焦土!
呜呼!灭六国者六国也,非秦也;族秦者秦也,非天下也。嗟乎!使六国各爱其人,则足以拒秦;使秦复爱六国之人,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,谁得而族灭也?秦人不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;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